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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孤舟天地泊

【山河令/温周】隔墙有傀

书剧结合,原著傀儡庄剧情。

前情是温周张三人和叶白衣进入傀儡庄后失散。

小可怜温客行,在线作死追老婆,为美丽自染红衣。

温:想要做上面那个,要么流泪,要么流血,你选一个?


后续 韶光无吝 


【山河令/温周】隔墙有傀 


那房中的傀儡人横臂一指,手中铁萧险些将张成岭的头皮削了下来。周子舒一矮身将小崽子从地上捞起来,沿着石廊便冲了出去,几步之后反手软剑插入地上青砖,硬生生拔了一块起来,正卡在那女傀儡的双脚之间。

这傀儡人做得精细,但也正因过于精细,颇有些不知变通,脚尖机窍处蓦然角度刁钻地卡进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一时片刻竟真动不了了。

张成岭惊喜道:“师父!它......它不动了!"

老子他娘的还没瞎!


周子舒黑着脸,将喉头鲜血咽下,提着他后颈衣衫一路往甬道尽头走,不出片刻,只觉脚下微微震动,隔了半晌,厚重的石墙那头传来一声轻唤:"阿絮?"

这声音平时听来聒噪得很,此刻却让人颇有种如聆仙籁的感觉。

周子舒低低咳了一声,以作应答。

那头温客行果然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柔声问:“阿絮,你可是在那边么?你怎么样了?”

张成岭连忙道:“前辈!师父没事,我.....我也没有事!”

温客行道:“哦,我又不曾问你。”

接着又放柔了声音:“阿絮,你等我一等,我这就将此处的墙拆了,过来见你。”

“闭嘴吧你。”周子舒只觉得血气上涌,“这墙声音不对,里头不是流沙就是蚀骨金,收起你那疯子脾气,你这一掌下去,今日我和傻小子就要在此处给你陪葬了。”

温客行也不愠怒,笑嘻嘻道:“是,那我不动。阿絮你说,要我做什么?”

周子舒问:“你那头有什么?”

隔了一会儿,温客行的声音道:“......一个......石室,好像还长的,本来有个滚来滚去的大铁球,被我打下来了......别的没瞧见。”

周子舒听他这么说,知道他那头八成是个甬道,与自己所在这石室必有通路,因此低声道:“我找找机窍,应该在我们这边。你站那儿......给我别动!”

张成岭问:“师父那我要做什么?”

周子舒:“......你也别动。”

这一拖二的活计简直没法干了,他皱着眉低下头来伸手在墙边摸索,没动几下,便听那头温客行”咦”了一声,隔了会儿,又有什么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

周子舒手上动作骤然停下,高声叫:“温客行!”

那边远远传来一声“哎”。

周子舒松一口气,指尖摸到个凸起,用力一扳,拉出半块石砖来,用手一探,是打通至对面的,但极狭小,越只有两指宽。

对面光线也极暗,什么都别想瞧见。

张成岭十分欣喜,周子舒心头却微微一动,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那头过了不过几息的功夫,温客行声音便又响起来。

“阿絮。”他略有些委屈地道,“此处的机关好不讲理,我明明一动也没动,墙壁里忽然就又射出来了袖箭与铁蒺藜,差点便伤到了我。”

周子舒口中应了声“嗯”,心中业已有了计较:


女傀儡被他整治过后,此地很长一段时间已没有动静,为何他与温客行一说话,那边机关暗器就又忽然动起来了?

他目光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巡梭,心道此处必定有什么暗设的机关,使得这傀儡庄真正的主人能听见他们的一举一动,方才听到他们要拆解机关,情急之下,这才出手横加阻扰。

声音可用铜管之类的物事传递,眼睛瞧见的东西却不能。此地庄主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在这昏暗的石室里瞧清楚他们正在做什么。


他心中微微一哂,对张成岭又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头顶上方。

张成岭眨了眨眼。

他实在是没看明白,只知道懵懵懂懂跟着点头。


这会儿功夫周子舒也没功夫去深究他到底懂没懂,抽出“白衣”,从衣襟下摆上割下一片,取了方才女傀儡铁萧砸出的一块泥石,匆匆在上头写了“隔墙有耳,引他出来”八个字,贯力于指尖,将之从那缝隙中打了过去。

以温客行的耳力目力,这东西决计瞒不过他的眼睛。

傀儡庄庄主既有窥私之癖,便是个好奇、好事之徒,这种人要将他引出来,法子多得是。

那头温客行果然当做没瞧见那布条一样,笑意盈盈地道:“阿絮?你找着没有?其实倒也不着急,反正出不去,你陪我说说话吧。”

周子舒道:“说什么?”

温客行叹息道:"什么都行......阿絮,那傻小子运气真好,我被关在这边,他却能和你在一起......若是能换上一换便好了。”

张成岭涨红了脸,低声说:“前辈,对......对不住。”

周子舒淡淡道:“你哪里对他不住?”

张成岭:“我.....我......”

周子舒道:“温客行,你想要说话是么?行啊,那我们便好好说一说。”

他双手仍不停在墙面摸索,语声却骤然冷了下来:“方才地面塌陷的时候,你明明就在我身旁,为何我们掉进来之后,你便踪影不见了?”

温客行似乎未料到他一上来就这么问,笑道:“此处机关道路复杂,入口那处却不曾点灯,我走岔了路,有什么稀奇?”

周子舒冷笑一声。

温客行装模作样地道:“阿絮,你怎么了?是不是恼我没有陪在你身旁?是我不好,我......”

这人实在是没有吵架的天分,周子舒已将这面墙摸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几块花样略有些不同的石砖,什么旁的也没找见,他心中狐疑,口中却仍冷冷道:“你是黑灯瞎火迷了路,还是想甩脱我们,自己去找那傀儡庄主、逼问当年的真相?你此行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么?”

温客行似乎愣了愣,道:“我确实......可是阿絮,我......我其实并没有欺瞒你的意思。”

周子舒嗤笑道:“哦,你没有欺瞒我的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温客行,你说要与我坦诚相待,你的坦诚莫非被狗吃了?”


二人一个翻着花样找不痛快,一个毫无脾气柔声安抚,张成岭听得目瞪口呆,想起路上叶白衣说的那句”是男人就去床上吵”,顿时觉得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将一张小脸涨得比猪肝还红。


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得温客行在那头无奈叹气,隔了一会儿,忽而又问:“阿絮,我不与你争辩这些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你须得诚实做答,好不好?”

这厮戏瘾还真不小,周子舒腹诽了一句,漫不经心地道:“问罢。”

“也不是什么难题,就是忽然想起来问一问。”温客行笑道,“若有一日,我和你的傻徒弟同时被困在一处,天无时地也不利,两个人里只能走脱一个。阿絮,那时......那时你想先救谁?”

周子舒心道这什么破问题,老子当然是两个一起救,但想到还要诓骗那听壁脚的傀儡庄主露马脚,便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十分恼怒的样子,冷冷道:”温大善人神功盖世,我自然先救我自己的徒儿。”


温客行那边小片刻没说话,隔了一会儿,忽又在另一边敲了敲墙壁,笑道:“阿絮快来,我好像发现机关了,不在你那儿,原来在我这儿呢。”

周子舒心头微微一跳,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这半日他委实已心力交瘁,身旁又有张成岭这么个大拖油瓶,一时竟未能辨出其中关窍来,低声问:“什么样子的?”

温客行道:“方才此处太暗了也没发现,是墙上一处石画,唔.....共......共十六格,是凸起来的,上头绘有莲花......还是梅花?”

周子舒轻声道:“子母莲花锁?”

这名字听着稀奇,张成岭好奇道:“师父,这是什么?”

”先人智慧,本就无穷无尽。”周子舒又观察了会儿自己这边的墙壁,心中了然,一直吊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下来,给他解释道:“子母锁是一种套锁,子母莲花,虽不十分常见,但却并不南解,只需两边一同解锁,譬如这样。”

他伸出手来,将面前一块纹路不太一样的石砖轻轻往前一击,那石砖纹丝不动,却发出奇异的“叮叮”两声脆响。

周子舒道:“十六格,上方第三块,温客行,将它打入墙中去。”

温客行在那头轻轻一笑,道:“好。”


掌风破空声响起,几人只觉得墙面微微一震,可见温客行这一掌下的力道。

此刻他们开始破锁,那傀儡庄主人却反而没有声息了,周子舒此刻也顾不上这个了,再推下另一块石砖,嘱咐道:“中间第二块。”

这回温客行的动作却似乎又慢了些,隔了好一会儿,才又打出一掌。

周子舒道:“没吃饱饭么?你不会是真受伤了吧?”

“没有。”温大善人嬉皮笑脸地道,“这锁太脏,我得先擦擦。”

周子舒:......


他们这两边一道破锁,倒是进行得十分顺利,等按照八卦顺序将十六块莲花石一起按下,这边尽头的沉重的石门也有了动静。

张成岭大喜,道:“师父!门开了!”

甬道中一阵巨响,紧接着他们便瞧见了出去的路。


这子母锁双面一体,这一边既开,那一边应当也连着开了,生路在前,周子舒也顾不得那偷听的劳什子傀儡庄主,高声道:“不宜久留,外面见。”

遥遥听见温客行笑道:“好。”


此处傀儡已去,一路通行极畅,一忽儿便到了那日跌进来的入口。


外头阳光极盛,周子舒往外走了两步,仍不见温客行踪影,细细琢磨了一番,不由得面色大变,转身就往里面去。

张成岭大叫:“师父,你往哪里去?”

“在此处等我。”周子舒声音略有些低涩,“我......我去找找他。”

他身法极快,去得也急。


张成岭有心要跟,但他这师父是属风的,一个喘气儿的功夫就连个影子也摸不着了。他原地瘫坐了下来,心里其实是极想哭的,又不敢哭,直将自己憋得险些背过气去,心中只默默期盼,师父赶紧能将温前辈带回来。

也不知道温前辈怎么样了——他武功高绝,应当无恙吧?


周子舒一路疾掠。地庄中道路曲折环绕,但他记忆力向来绝佳,不多几绕,便回到了先前那存放着女傀儡人的密室附近,不过此刻,那里竟先有了人。


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正缩在一张镶金嵌玉的椅子上,那椅子下似有滑轨,他正凑在墙边,对着对面说话:“.....你真的不答应?”

温客行的声音仍旧从墙那头传来,漫不经心,似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嗯。”

这声音听起来仍旧又嚣张,又欠揍。

周子舒心头微微一放,白衣剑出鞘,在后面伺机而动。

那小个子桀桀一笑,道:“温客行,你那心上人已说了,宁愿救别人,也不会救你的。可见恶鬼还是应同恶鬼同道,你为了让他出去,已经快要将自己弄死了,你瞧他回来看过你一眼么?”


周子舒握剑的手猛然一紧。

"龙庄主不必说话激我......我现在手脚俱废,目不能视物,你为什么还是不敢过来与我说话?”那边温客行柔声道,“你怕我吗?”

他这话说得温柔缱绻,却透出来森森寒意。

傀儡庄主也叹息道:“您这样的人物,谁不害怕呢?那铁球砸不死你,竟只是断了你的双腿,使得你暂时目不能视物......莲花锁石上遍布铁刺,你却能凭一双肉掌,将之生生打入墙中。可惜你那心上人不知道,我早就故意将那铁球系在了锁石上。这十六块锁石一旦入墙,铁球便会落下,将你的生路彻底堵死......温公子,实不相瞒,像您这样遇事果断、对自己这般心狠手辣的人物,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自然是小心谨慎为妙。”


他似乎也颇为感慨,道:“只是我仍旧不太明白。”

温客行道:“哦?”

傀儡庄主道:“他同你,可曾约定生死过?”

温客行道:“并无。”

傀儡庄主道:“他告诉你,你是他心仪之人?”

温客行道:“倒也不曾。”

傀儡庄主道:“你对于他,算得上特殊么?”

“惭愧,原本我也觉得应当有些特殊。”温客行笑道,“不过方才刚刚知道,可能特殊得十分有限。”

傀儡庄主也叹了口气:“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为他去死。”


温客行声音已有些虚弱,但声音清亮,仍旧带着笑意。

他说:“是。”


周子舒再也听不下去,手中剑一抖,合身扑上,在那傀儡庄主还不及说下一句话的时候,从背后横剑一捺,直接割断了此人的咽喉。

他满腹火气,将人尸体一掀,在那黄金的椅子上摆弄一阵,终将隔开两地的机关门打开。



温客行便端坐在墙后,锦衣湿透,身下积起一汪鲜血。

他双腿盘起,双掌上布满血洞,此刻抬起头,居然朝着前方,笑了一笑。


“此地阴暗,我怕你心生不喜,这才换了颜色鲜亮的衣衫。”


“阿絮,我穿红衣,好看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


【FIN】


后续:韶光无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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