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十八陈酿】十三点
重阳安康！
我TM都不敢说我这写的是谁。
就这样吧，打人可以，留口气就行，谢谢。
【小楼十八陈酿】十三点
【第一点】
周细细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发现控制钮仍旧在手边，下意识地叫：“开个灯。”
灯亮了，合成氮化碳制成的蛋状救生舱显然十分坚固，内部似乎没有任何损坏，周细细叫出了触控屏，将面前挡板的透明度调到75%，自然光照了进来。
然后她就愣住了。
这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房间，四周似乎都是木质结构，一副很不牢靠的样子。
透过单面玻璃，能看到救生舱面前有一架比较简单的活动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头发很长，穿着式样非常奇怪的衣服，正盯着她看。
他长着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但眼神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可怕。
周细细对他做了个简单的扫描，发现对方上身肌肉比例很优越，身上没有什么攻击性很强的武器：有一些细小的金属状物件，虽然大部分很尖锐，但对她来说，似乎都不太具备杀伤力。
她放心了，对着面板说：“收起来。”
救生舱中央亮起蓝光，接着一部分一部分开始收拢，先是外壳，然后是底部支架，最后是座椅。周细细的姿态很放松，一只脚垂下来，在地板上踩实，在座椅也消失的一瞬，另一只脚就正好落了地。
然后她的防护衣立刻被不明尖锐金属物戳了五个洞。
两边肩膀各一个，脖子上一个，心口上一个，肚子上还有一个。
两枚闪着光的、锥子形状的小玩意儿叮铃咚咙掉在了木头地板上：
而坐在椅子上、手长得很好看、眼睛也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正慢慢收回手。
细细低头看了一眼，防护服材质特殊，很有延展性，但可能是在之前的事故中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被这么戳了好几下，就彻底绷不住了，这使得她整个上半身都失去了遮蔽，完完全全地赤裸了。
男人很镇定地看着她，眼神显得有一些冷酷。
“第一点。”早春微凉的空气里，周细细慢慢舒展开身体，认真地说，“我没有恶意，我是一个文明人，你呢？”
【第二点】
男人真的很帅。
不是基因调整过后那种千篇一律的帅，他的肤色偏白，从脸颊的状态来看有点瘦，秀挺的鼻子和上挑的眼角组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很有攻击性。
像周细细最近很喜欢的那种，线条漂亮、功能优越、杀伤力巨大的歼XX1。
她舔了舔下唇，慢条斯理地把防护服拉起来，在肩膀上打了个结，把胸口的软肉遮住。
男人一直在审视她，也许是听了她刚才的自白，停止了攻击。
他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坐在原地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朝旁边抬了抬下巴。
细细一看，旁边有个屏风，屏风上挂着一块白色的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它拿下来，展开来看了看，觉得它好像是件衣服：但是特别大。
细细把它撑开，找到两个洞，努力把手伸进去。
男人看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反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
细细愣了愣，把手又伸出来，翻了个面，重新套进去——这回好像对了。
“谢谢。”她挺高兴，“你们的衣服很特别，不过很暖和。”
男人点了点头。
“谢谢。“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这不是衣服，是裤子。”
细细：“......啊，行叭，暖和就行。”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防护服上的温控系统早已失效，她的身体冰冷，裹在宽大的布料里，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男人问：“你从什么地方来？”
细细压着腿，一个一个活动已经僵硬的脚趾：“很难同你解释，我是一个......先驱。”
男人：“先驱？”
周细细：“嗯，就是宇宙里，专门往最黑暗的地方走的人。”
男人重复道：“宇宙。”
周细细：“对，我遇到了乱流，被迫进行了一次跃迁，所以到达了你所在的空间。但我之前已经进行了定位，24小时后能量焗复位，我将进行第二次跃迁，并离开这里。”
男人说：“你这么解释，的确很难懂。”
“嗯，对。”周细细点点头，“第二点，永远不要问一个先驱她来自哪里，因为那是她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第三点】
周细细很快发现这个时空的文明极度落后，仍处在农耕阶段，只有非常低级的机械化工具：而且似乎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才偶尔会使用，其他的人似乎对此连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男人很聪明，即使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但学习与观察能力却都是顶级的。
她觉得很有意思，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拿出一个激光起子送给他。
作为回报，男人同意收留她24小时。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停留一天？”
周细细点点头。
“那你自己......”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注意安全。”
周细细：“？？......你这里很不安全的吗？？”
男人住的木质阁楼处于一个建筑群的中心，周围有类似围墙的物体环绕，不过环境已经比较老旧，很久没有进行修缮的样子，有一个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子负责饮食与一些杂活，不过似乎不太会到他们所在的二层来。
周细细问：“他是你的员工吗？”
男人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从她的语意中辨别出了这个词语的意思，“嗯”了一声。
周细细：“挺好的，我也有两个。”
过了一会儿，又说：“有过两个。”
男人说：“他们怎么了？”
周细细：“不知道，他们的救生舱在舰体的另一端，可能是掉进粒子风暴里了，应该再见不到了吧。”
男人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说：“节哀。”
周细细：“你很淡定，你也失去过伙伴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很多。”
他回答。
周细细：“你是怎么调整好心态的？”
男人已经适应了她说话的步调。
“我没怎么好过。”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慢慢回答，“第三点，人没有必要一定要克服或者忘记什么东西。如果不能，那就不要。”
【第四点】
周细细发现自己很喜欢听这个人讲话：他讲话不太快，也不太慢，很有道理，却从不咄咄逼人。
他说话的时候她就盯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
作为一名女性，周细细长得相当漂亮——是天然的那种漂亮：粉白的皮肤，修长的四肢，精致的五官......她的知识渊博，到过许多不知名的星系，遇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因此很难对异性产生什么好奇心理。
但这个男人太有意思了，他用温柔平和的语调同她交谈，但身上至少有七八处肌肉是紧绷着的，更多细小的金属物件藏在他那件宽大衣服的褶皱里，好像随时准备再来一次，把她给钉到后面的墙板上去。
她没忍住说：“你可真奇怪。”
男人：“你不奇怪吗？”
周细细朝四周看了看：“你说得对，你这里是不太安全，我的热成像仪上显示，现在忽然有很多人在下面。”
她顿了顿，一个一个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正在爬你的楼。”
男人：“嗯。”
周细细：“你的员工也不管，你这里都没有门禁的，太不正规了。”
男人说：“这个不归他管。”
周细细说：“那归谁管啊？”
男人的眼睛垂下来，指了指脚下：“归它。”
“什么玩意儿？”周细细左看右看：“这破楼啊？”
男人又点点头。
“这座楼原来在汴京，近几年才迁至临安。”他道，“从前它在汴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爬。”
周细细：“现在有了。”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们是觉得，它老了。”
周细细留心着热成像仪上的动态，点开控制板，估摸着两人的体型，在思考是否能够把大家一起装进救生舱里躲避一下：因为下面的那七个人，个个携带了非常尖锐的冷兵器，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她调试好座椅，招呼男人：“要不要进来一下？我调成休憩模式，从外面来看就隐形了，就像我刚登陆的时候一样。”
男人显得有些意外，很快、又很有礼貌地说：“不，谢谢。”
“第四点，一座楼是不会老的。无论建在何处，都永远是别人上不来的，那座小楼。”
【第五点】
周细细呆住了。
她从不知道冷兵器和非机械物品，能够变得这么神奇。
小楼只有三层，但很高。七个人中有两个人爬了没有多久，忽然便头朝下，倒栽葱一样地摔了下去。周细细吓了一大跳，扫描过后一看，发现两个人的手掌部位，不知道什么插入了非常非常细小的针状物体。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墙体结构，发现到处都是这样的针状物，但又都安插在接缝等不易引起注意的地方。
但接下来的几个人就学聪明了，将身边的尖锐兵器抽出，不直接接触墙面，直接借力往上蹬。
这些人的身体素质是真的不错，这么小的支点，居然真的能够撑住身体的重量。
不但如此，他们还能继续往上飘！
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但自己的救生舱之后还要和主舰体进行联系并进行跃迁，实在没有多余的能量了，就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墙面中忽然有一小块向外弹了出去，尖刺伸出，直接戳穿了其中一人。
其他的人反应都很快，全都及时避开，其中一个似乎是不甘心，伸手去捞被钉住那人的尸体，结果尸体被尖刺带着一翻，将他的手连着尸体一起夹住。
接着墙里头又“唰”地伸出尖刺。
又对穿了一个。
周细细瞠目结舌，眼看着还没到二层高，已经掉下去四个了。
还有三个孜孜不倦往上爬，两个被墙里射出的断箭怼了下去，还有一个千辛万苦，总算有一只手扒上了三楼。
男人一直坐着，这个时候也没想到动一动。周细细这才注意到他的椅子下两侧居然还有两个轮子，这个时候自动向前滑出了大约一米。
好不容易将手扒上来的这人本来已经准备跳进来了，结果一上来就看到男人坐在椅子上，正向他滑过来。
这一幕大概对他的冲击力有点大，他的手软了软，窗棂“啪嗒”一下反扣出来，锋利的边角立刻将他的一只手削去了一半皮肉。
然后他也掉了下去，很快就没声音了。
周细细：“.......”
“第五点。”她说，”你这个人，真的有点可怕。”
【第六点】
周细细从窗边探出头去，朝下面看了一眼。
那个不声不响、看到别人爬墙也不上来拦一下的小员工，这个时候倒是很熟练地开始工作了，把八个人拖到一起，用了不到20分钟的功夫，挖了一个大概有2米多深的大坑，然后把人全都丢了下去，开始盖土。
周细细：“所以这个才是他的工作。”
男人说：“不是的，他平时主要还是负责做饭。”
周细细：“那他的工作内容跨度是真的很大。”
她说完，坐到木头地板上，开始发呆。
男人仍旧坐在有轮子的椅子上。
周细细离他的腿很近，顺手就扫描了一下，然后“咦”了一声：“你的腿似乎有点问题。”
男人：“不明显吗？”
“刚才没有注意。”周细细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腿，“我们有基础治疗仪，这种问题一般很容易修复的，可是我的那个坠机的时候掉了，很可能是掉在你们这里了。”
她说着放开手，比了一个长度：“我没时间去找了，等我走了以后，你可以慢慢找，它大概这么大，梭子形状，中间有个黑色的小圆点，应该是节电模式，你按一下，然后对着脚就可以用。”
她讲得很仔细，恨不得把使用说明全都讲一遍，男人听得既认真，又不认真，过了很久，才笑了一笑，说：“行，我找找看。”
冬日融融，周细细瞧着他，忽然“啊”了一声。
男人：“怎么了？”
周细细拍着地板：“第六点！你刚才笑得！好没诚意呐！你觉得我是在忽悠你吗？小哥哥，你要相信科学！”
【第七点】
男人：“......我已经三十六岁了。”
周细细：“我的年纪也不小，得看你怎么计算。”
男人：“这还能有不同？”
周细细说：“有呀，我在航行的时候，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要拿你做参照物，我得有几百岁。”
男人：“你说的航行，是几百年，一直在完全黑暗的地方？”
周细细：“也不是一直一片黑暗啦，偶尔也会有光源的，而且舰体内部有照明光呀。我们以前在集训选拔的时候做过测试，在没有任何光亮的环境下，一个人要坚持七天呢。”
男人：“这个测试的意义是什么？”
周细细想了一想，说：“人类总觉得绝对的黑暗，和完全的孤独，都是很可怕的东西。”
“但后来大家慢慢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的目标离你很远，那么有时候，你反而会很需要它们。”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也笑了笑。
他说：“第七点，黑暗与孤独不是桎梏，对于有些人来讲，反而是继续往下走的理由。”
【第八点】
几个小时过去，周细细仍旧裹着男人的裤子，他们没有一直讲话，男人在研究激光起子，她坐在角落里按摩小腿：在坠落的那瞬间她的腿部皮肤有一瞬间暴露在外，形成了比较严重的冻伤。
男人看了一眼，没有发表评论。
过了一会儿，周细细说：“好像又有人来找你了。”
男人“嗯”了一声。
周细细：“你这里看上去虽然破败，但其实很热闹啊。”
男人：“嗯。”
周细细：“他们为什么都要来找你？”
男人道：“有些人怕我，所以想杀了我，还有些人也怕我，但又想求我为他们做事。”
“矛盾是人的天性。”周细细小声叹了口气，“虽然不太了解你们这里的情况，但总觉得，你应该是个特别厉害的人。”
她这记马屁，男人半点也没理会，有着大轮子的椅子滑了出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这回来访的人没有爬墙，而是规规矩矩地从楼梯上来的。
男人在隔壁和他们说话。
周细细听见其中一个人叫了一声“盛大人”，接着也就没留心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对方态度好得出奇，男人的反应却一样还是那么不咸不淡、不温不火。
等他们都走了，男人回到房间里，时间才过去了10分钟。
真是战斗一样快速结束的谈话。
周细细注意到男人的手里多了一卷纸。
她问：“这是什么？”
“密旨。”男人道，“要我去戍边。”
她不太明白：“密旨是给你的命令吗？你是军人？你不是腿不行吗？”
男人：“嗯，明天就走。”
男人将手里的纸卷起来。
“第八点。”他的姿态很放松，神情也很放松，“早说过了，他们怕我。”
【第九点】
男人的话不算多，但也不算太少。
周细细就从他的话里，拼凑出一小段往事：一个时代过去，另一个时代到来，同行过的兄弟与战友或离开活死去。
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既需要他，又容不下他。
“人的确很矛盾，因为人总是在变的。”他总结说，“有变化是一件好事，就比如像我这样的人，可以站在最风口浪尖上，也可以不站。”
周细细：“我知道，你真的很坦然。”
男人说：“认真说起来，这世上没什么完全不可以接受的事。”
周细细表示同意。
毕竟六个小时前，他对于一个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不知名蛋体，采取的反应措施是把门关起来，然后企图用小刀把她直接怼死。
她坐在他的脚旁，本来想多说两句缓解一下气氛，但是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是安慰性地，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膝盖。
他的脚很瘦，因为长期没有活动，骨节突出得很厉害。
“第九点。”她小声说，“不是只有在黑暗中往前走的人，才是先驱。”
“你也是。”
【第十点】
过了两三个小时，气温又变得冷了一些。
男人应该觉得冷，他身上的火气算不上足，因为循环不通，仍旧不能完全像普通人一样保持身体温暖。
周细细也觉得冷，她摸索着抓住男人的脚，一点一点往上蹭。
男人身上的肌肉仍旧习惯性地绷着，那些细小的尖锐金属这次总算没有冒出来，被周细细摸出来一个，放在手心里，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表情很是有趣，是在审视的样子。
“你有固定的......x伴侣吗？”她哆哆嗦嗦地问。
他一开始没听懂，后来捕捉到了其中的某一个字眼，配合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很快也就明白了。
“没有。”
周细细：“我也已经很久没有了，哎，我也太惨了。”
她身上比他要热一点，周身软绵绵的，手臂和肚子上也有着漂亮的、薄薄的肌肉，贴着他的身体就这么往上爬。
“第十点，你这个时候的形状很漂亮，我真的非常喜欢。”
【第十一点】
因为男人一直是坐着的关系，显得两个人的战况稍微有点激烈。
周细细已经很久没人发展到这种程度，所以略微还有些紧张，不敢让身体的重量全都吃在他的身上。
男人看上去是很金鱼的那种类型，但是经验居然还挺丰富，从头到尾引导着她，有点痛，但又很舒服。
做到半途她惋惜地说：“我只有两个小时了，哎。”
他托着她的腰，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说什么话，周细细却觉得很高兴，因为很实在，而且质量很好，是她从前没体会到过的。
头顶的月亮清清亮亮的，照在她衣服也遮不住的背脊上。
“第十一点。”他终于也微微喘起来，抓住她的手，缓缓地往下压，“转过去，嗯？”
【第十二点】
周细细最后没有穿走他的衣服。
她整理好自己的防护服，将他的裤子叠起来放好，然后坐回到了自己的救生舱里。
月光映在小楼上，白日里的风波已完全过去，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静得像无声的温柔的宇宙。
周细细向他伸出一只手，发现这个时候彼此的指尖都是温热的。
“第十二点，我喜欢这样的道别方式。”男人说，“再见，祝你顺利。”
她朝他点头，然后连带着那个形状奇特的蛋状物体一起，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第十三点】
观察员A将模拟器关闭，坐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观察员B正好从他后面走过去：“你又进行串线模拟了，这很有意思吗？”
观察员A：“你不懂，别吵我。”
观察员B看了一眼他的屏幕：“死于宇宙乱流的人类拓荒者，被暗杀的xx王朝公职人员，根本不搭调嘛。”
观察员A：“你不懂，我觉得他们都很好。”
观察员B：“所以不应该这样孤独地死去？所以你特意选择了他们各自活着的最后一晚进行模拟？”
观察员A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倒放了整个模拟过程的观察员B叹了口气。
“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故事里，总有像他们这样的人。”
“他们不需要被安慰，不需要被理解，也不需要任何的同行者。”
“因为无论有或者没有，他们都会是这样的人，都会继续做这样的事。”
“这样活着，然后这样死去。”
“第十三点，你还不明白吗？”他说，“需要这些的，从来就只有我们这样的旁观者而已。你的这些模拟，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从未相遇过。”
“他们根本不需要相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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