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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巍澜AU/深井冰武侠】杀鬼 章四

有点混乱,算了回头再改。


【镇魂/巍澜AU/深井冰武侠】杀鬼 章四


前文

【章一】频频与见见

【章二】我见青山一脉形如狗

【章三】与痴争锋


 

【章四】同昏

 

01

 

吴频见趴了一会儿,总算觉出不对劲来。

 

“你们骗我。”他如梦初醒,擦擦眼泪跳起来道,“受伤中毒,全都是假的?”

 

赵频一伸手拔了剑,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骗你。”

 

吴频见:“......”

 

“不骗你你能哭得出来?”赵频显得十分振振有词,“你不哭、不问东问西,不闹出点动静来,这傻胖子能放心自己上?”

 

傻胖子:“......”

 

白衣少女通通僵着不敢动,眼看着赵频提着胖子后颈,将人拖到了大街上。

 

吴频见哼哼唧唧自己爬了起来,回头一看,沈见也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此刻直接将那领头的白衣少女挟在腋下,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赵频从脏兮兮的衣襟里掏出第二个酒囊扔在地上,吴频见仔细嗅了嗅,判断应该是上等的西域葡萄酒——这下他总算知道赵频身上的酒气和血迹是哪里来的了。

 

那边闷声做大事的沈见这会儿终于也走到了两人跟前,对吴频见幽怨的目光视而不见,随手把掌心的煤灰往白衣少女衣襟上擦了擦,见白衣少女抬头瞪他,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煤灰都擦到了她脸上。

 

吴频见:......

好叭,惨还是你们比较惨。

 

02

 

该闭嘴的人都闭了嘴,赵频对此表示十分满意,将胖子扔在地上,用脚踩住,朝后头招了招手:“来根绳子。”

 

正当吴频见诧异他在跟谁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一户民宅,咿呀一声开了门。

 

一个长得秀秀气气的年轻人,缓步走到了赵频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长相伶俐的少年,一人手里抱着一捆麻绳,此刻也不多废话,熟练地将胖子和几个不敢反抗的少女捆成了一摞。

 

一边捆,一边嘴上也不闲着。

 

左边圆圆脸的少年笑眯眯道:“栽在我们盟主手上,我瞧你们也不冤。”

 

右边有酒窝的少年道:“盟主英明神武,我等坐收渔利......哦不,是坐享其成。对不对呀郭掌门?”

 

跟他们一起走出来的青年干咳一声:“不得胡言乱语。”又朝赵频关切道:“盟主无碍吧?”

 

赵频摆了摆手。

 

吴频见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浆糊,刚想开口,只见方才他们住着的客栈大门忽地洞开。

 

掌柜的带着店里的七八个伙计鱼贯而出,直接走到了沈见面前。

 

吴频见心头狂跳。

 

果然下一刻,这七八人一齐恭声道:

 

“大王!”

 

03

 

江湖上只有一个盟主,也只有一个大王。

 

盟主是赵盟主,十八山六十九派,正道五万六千余武林人士,十多年来只有过这么一个总盟主。

 

大王是沈鬼王,浮游山万鬼窟幽恸宫,占山占水,称霸一方。

 

这两个人和他们手底下的人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吴频见已经不想知道了——他更关心的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掌柜的”正在低声和“沈见”汇报。

 

“镇子前几日已经撤空,下面人已经陆陆续续填了进来,最晚一批明日一早可到。若不是对此地极其熟悉的人,应当看不出破绽。”

 

沈见低声道:“好。”他抬起眼,瞧了一眼“赵频”,轻声问:“赵盟主这边如何?”

 

赵频没回答,他身后那青年郭掌门自觉道:“进出河水的渡口、驿站,已经全都有人值守。”

 

赵频问:“姓祝的到了没?”

 

“已经到了。”郭姓青年道,“就在青雀街上。”

 

赵频笑道:“好。”

 

两位大佬相视一笑。

 

赵频道:“鬼王辛苦,过后见。”

 

“盟主言重。”沈见回道,“过后见。”

 

二人也不多废话,各自在属下簇拥下,朝长街的两头走去。

 

他们走得都不快,但很快就拐过了弯,看不见了。

 

吴频见呆立在街心,忽而想起他们刚刚出现的时候,也正是这样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

 

 

他正怔忪的时候,旁边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抬头,瞧见两个少年,正一左一右,对着他笑。

 

“吴频见。”圆圆脸的少年道,“盟主交代过,你跟我们走。”

 

吴频见吃了一惊:“你......你们认识我?”

 

有酒窝的少年咯咯道:“我们跟了你一路,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圆圆脸少年道:“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说给你听呀。”

 

04

 

仍旧是客栈的那个房间。

 

灯重又燃起。两个少年口才极好,剥着栗子,喝着温酒,将一段段波谲云诡的往事,娓娓道来。

 

“你可曾听说过望星楼?”

 

吴频见摇了摇头。

 

圆脸少年道:“我从前也没听过,不过有一回无意中听郭掌门说起,大约十一多年前,江湖中发生过一件奇事。”

 

吴频见:“什么事?”

 

有酒窝的少年道:“苏浙姚江一带,有一户人家,颇为殷实,主人家原先是个镖师,在江湖中有些名望。这一年正月刚过,忽然有一群人闯进了他们家中,将他们尽数杀死。可不知怎么的,竟偏偏漏掉了主人的幼女——小姑娘当时九岁,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

 

吴频见沉默地听着,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圆脸少年接着道:“那小姑娘没有死,自然是拼命奔逃,她家中已没有了什么亲戚,后来没有办法,只能去求父亲原先的东家庇护。那东家仍经营着镖局,闻言自然也是义不容辞,谁知便因如此,这镖局上下满门,隔日也被灭了个干净。”

 

他说道此处,轻轻叹了口气,眼看着吴频见,轻声道:“你听至此处,可觉得有些耳熟么?”

 

吴频见咬着牙,没有说话。

 

有酒窝的少年坐在一旁,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那小姑娘人又没死成,想要渡江,谁知人在江上又被追上了。这回没有人救她,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料到危急时刻,那渡船上年轻的船夫,竟然出了手。”

 

“船夫姓宋,名痕疏,二十多岁年纪,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听说了小姑娘家中的惨事,千里迢迢赶来,冒充船夫,关键时刻出手,带着那小姑娘逃了。”

 

吴频见:“后来呢?”

 

有酒窝的少年轻叹一声:“后来这二人便销声匿迹了。七个月后,小姑娘的尸体出现在江面上,死状凄惨,不堪描述。”

 

吴频见正待要发问,圆圆脸少年已接着道:“小姑娘惨死,宋痕疏不知所踪,杀人者也再未出现过,因而此事,本已成为了无头公案。可偏偏当日在那江上的,还有旁人。”

 

有酒窝的少年道:“姓宋的为了要埋伏在船上,将原先的船夫砸晕了,船夫躺在舱底杂物里,后来醒了也不敢动,倒是将船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许多话,这船夫也没听明白,不过其中有几句话,他却记得尤其清楚。”

 

“头一句,是那小姑娘问,究竟为何要杀我全家?”

 

“那些人.......”吴频见颤声道,“那些人是怎么回答的?”

圆脸少年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些不忍心,隔了好久,方才轻轻叹口气,接着道:“那些人听了她的问题,似乎觉得很好笑,过了很久,才有个人回答了她的话。”

 

“那人说,没有为什么,只是你们恰好比较倒霉而已。”

 

吴频见的眼睛顿时红了。

 

“那船夫当时吓得不行,也就记住了这句。”圆脸少年道,“他们说的其他话,大多数船夫也听不懂,只知道那些人似乎对小姑娘毫不在意,反而一直在劝说宋痕疏。”

 

吴频见恨恨道:“劝说他什么?”

 

圆脸少年道:“劝说宋痕疏,跟他们去一个叫做望星楼的地方。”

 

 

05

 

室内一阵静默。

 

半晌,那酒窝少年方才轻轻吁出一口气。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并不是......并不是望星楼第一次出现。”

 

“二十多年前,吴溪口亦有一户人家灭门,那户人家没有孩子,有个寄居的子侄,艰难逃生,奔逃无门时,被一对素不相识的兄妹所救......你猜最后怎么样?”

 

吴频见木然道:“孩子死了,兄妹俩不见了?”

 

有酒窝的少年点点头:“正是如此。”

 

吴频见垂下眼来,喃喃道:“望星楼,望星楼。”

 

“你不要怕。”圆圆脸少年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虽然境遇差不多,但你一定不会死的。”

 

吴频见惨笑一声:“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就不会死?二十余年前,十余年前,与今日又有何不同?”

 

一个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有的。”这声音慢悠悠地接上了他的话,“那个时候,没有我。”

 

吴频见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的脸已经洗干净,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袍。

眼神清透,如同久夜之后的明光。

 

 

与此同时,在长街的另一边,沈见正从衣襟里,摸出一小方纸笺来。

 

信纸上还带着体温。

 

 

七日前,杏林庄事发,清风剑派遭难。

 

而三天前的凌晨,郭长城带着这封信,来到了他的幽恸宫。

 

上面只有十个字。

 

“邀君同杀鬼,敢来不敢来?”

 

后面署名,是龙飞凤舞,一个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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