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人生不可逃】武侠 AU 登峰
咕咕生日快乐！
写得匆忙，可能有很多bug哈哈。
补充说明一下，本文是基于 @一个为爱千里爬墙的小号 《人生不可逃》系列的二次同人。
沈观澜来自人生设定。
人生不可逃 武侠AU-登峰
01
山很奇特。
长风细雨中，它尚有一半显出嶙峋的山石，另一半却已被皑皑白雪遮盖得严严实实。
02
“我要上山。”
说话的少女稚气未脱，白皮肤大眼睛，细腰上缠着根长鞭，纤长十指在桌面上敲了两敲。
“哦。”徐素翘着腿，混没当回事儿，拿手指点点宽阔的大堂里零零散散坐着的、从神情到气质无处不散发着彪悍二字的各色人群，“瞧见没，那儿，那儿，都是要上山的——你上就上呗，啰嗦个啥。”
少女想了想，可能是觉得有道理，不讲话了。
徐素觉得好笑，抓了把瓜子嗑着，含含糊糊地问：“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穷乡僻壤爬山做什么？”
“就是爬上去看个风景。”少女反问，“爬山还能做别的吗？”
这是个好问题。
徐素干咳了一声：“这山和别的山不同——你听说过大石碑么？”
小姑娘摇摇头。
徐素道：“此山山势奇特，阴面长期积雪，阳面却四季如春，风光是好的，却也险峻异常，是个无人能攀的高峰——不过大约二十多年前，武林中有个光风霁月的少年侠客，携琴带剑，喝一口酒哼两句歌，闹着玩儿似的，竟然便爬到了顶。”
“他当时约摸是喝得有些醉了，见山顶有一块大青石，反手一掌打了上去，留下了深深的一个掌印。”
“山风环抱，积雪簌簌而落，他便站在山顶哈哈大笑。”
“后来，这人武功越来越高，名气也越来越响，以至于廿多年后，江湖中想要出人头地的少年英杰，必要先来到此地，爬一爬睽望山，瞧一眼大石碑，若能留下个掌印来，那更是前途无量......”
小姑娘翻了个显而易见的白眼。
03
山风小了些。
小姑娘随身有个酒囊，出门前买了一小坛子酒，拍开封泥将酒囊灌满了。
剩下小半坛她拎起来就喝，喝起来比灌酒囊速度还快，喝完抹了抹嘴，将自己的小鹿皮靴绑紧，正预备上路，一回头，略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她问。
徐素换了件衣服，神色也较前一日清爽许多，笑道：“我也想试试上山，一起走？”
小姑娘：“好呀。”
04
好个屁！
一代少年英杰徐素，跑得连发带都掉了，还是没追上一骑绝尘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蛮有良心，停下来在山脚下等了他一小会儿，看到他追上来，好心问：“还一起走吗？”
徐素咬咬牙：“走！先磕会儿瓜子行吗？”
05
间或有年龄、打扮各不相同的人从他们坐着的这条山道上路过，有的还会和徐素打个招呼。
小姑娘坐在地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你也是江湖中人吗？”
“算是吧。”徐素叹了口气，“我老爹是个做生意的，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他知道我喜欢舞刀弄枪，就送我到处去学，不过大概是我自己资质不行吧，总也学不好。”
“有钱多好？我家就没钱。”小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你爹找的都是蠢货，来，我教你。”
06
小姑娘指了几个穴位，打了一道气劲入他体内。
徐素站起来试了试，身体果然轻了许多，运气一动，轻飘飘移出了数丈远。
他十分惊喜，远远朝那边喊道：“这轻功叫什么？这么神奇？”
“名字？”小姑娘嘴巴里还有瓜子壳没吐掉，闻言也喊了回去，“边跑边嗑瓜子神功？”
徐素：......
07
好不容易能跟上小姑娘奔跑节奏的徐素不大敢轻易开口，生怕一口气泄了被甩开距离。
小姑娘问题却多了起来。
“我看你功夫稀松平常，也不大像在乎名利的样子，为什么要作死上山？”
徐素：......不是，什么教作死？
08
“我先前同你说过的那个少年侠客，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人，他一生处处与常人不同，不知道做过多少教人佩服的事，但却并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徐素的声音放得很轻。
小姑娘忍不住也压低了声音：“他后来......怎么啦？”
徐素冷笑道：“世人崇拜英雄，只因英雄能为他们所期所用，后来大家不约而同都觉得他没用了，就一起盼着他死了才好。”
小姑娘道：“于是他就死了吗？”
“是啊。”徐素道，“他被诓去同一个大魔头决斗，援军迟迟不到，他撑了十七八日，和那魔头双双殒命，江湖就此太平，呵呵。”
小姑娘：“魔头姓沈吧？”
徐素笑道：“呦，原来你知道啊？”
小姑娘：“呵呵。”
09
徐素有句话没说。
两个人的尸体，后来便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不过这好像不大重要。
10
“嗑瓜子神功”果然神奇。
徐素越跑越觉得身子轻快，忍不住又问：“小高人，你师承何处啊？”
小姑娘：“没啥师承。”
“好吧，我换个问法。”徐素笑道，“你的功夫是谁教的啊？”
小姑娘：“没人教我。”
徐素：“......”
“我小时候调皮。”小姑娘，“我爹拿着棍子追我，久而久之就跑得快了。“
徐素：“...... 所以你只是跑得快吗？”
小姑娘：“不啊，我家穷，我小时候还要帮我爸打熊下山换钱。”
徐素胆战心惊地低头看她握起来的小拳头。
小姑娘似乎怕他不信，作势晃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补充：“真的呀，我力气很大的。”
徐素连忙摆手：“好好好，是是是.......哈哈哈。”
11
越往上，人便越少。
过了半山，小姑娘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你稍微离我远一点。”她低声道。
徐素问：“为什么？”
小姑娘正色道：“我要打人了。”
徐素：......
12
徐素躲得远了一些，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拦住了一个少年剑客的去路。
少年剑客十分讶异，但仍停下了脚步：“姑娘有何贵干？”
小姑娘道：“你要上山？”
少年剑客：“正是。”
小姑娘道：“上山做什么去？”
这少年剑客是个好脾气的，耐心地道：“自然是去看看名噪天下的大石碑......”
小姑娘：“好！”
少年剑客一句好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人揪住了腰带，跟抡秤砣似的抡了出去！
徐素吓得一闭眼睛，往下一看，人掉在了下头厚厚的草甸上。
......
13
小姑娘如法炮制，手起人飞，前后共抡走四十八个。
带刀的，不带刀的，拔了剑的，来不及拔剑的，骂人的，沉默的。
最后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14
走在登顶山道上的，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莫名其妙登了顶的徐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扔下去啊？”
小姑娘声音有些闷，抬头看着已经出现在面前的大青石。
“因为他们都不是来看风景的。”
15
徐素终于看到了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大青石。
横看竖看，这也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
他绕到正面，发现上方的确有个掌印，不过痕迹已经很淡了——在这掌印下方，浅浅的还有几道痕迹，大约是后来得以登顶的人留下的。
他又走到背面。
小姑娘正蹲在那里。
角落里，刻着一个名字。
16
赵云澜。
17
徐素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原来他除了留下掌印，还留了个名字在这儿呢。
是想有一天还会回来看看吗？
18
小姑娘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一片竹篾，一笔一划，在那名字旁边，又刻了两个字。
徐素轻声读了出来：沈巍。
19
这名字很陌生。
徐素问：“原来你叫沈巍？”
小姑娘摇了摇头。
“我爹。”她低声道，“他不能来了，托我来一次。我来了才知道，这里真好看。”
20
小姑娘拿出了酒囊。
他们在山顶喝着酒，你一口，我一口。
小姑娘起先有些闷闷不乐，后来便也高兴起来，拿瓜子壳堆了个塔，一下子推到了，又拍着手哈哈大笑。
徐素问她：“等下了山，打算去往何处？”
小姑娘笑盈盈道：“再找下一处美景。”
徐素也笑了：“就这样简单？”
“照呀！”小姑娘喝了口酒，“我爹同我说过，生死不为人，唯有快意先！人活着是做什么？无非图顿足一通长哭，或酩酊一场大醉，教天下河山，再无不可去之处。”
她说这话的时候，恰有落日余晖一道，映照在身后的石碑上。
两个名字挨得极近。
碑脚云层缭绕，远处群峦叠翠，与这一边山雪相映。
放眼望去，竟再也不似人间了。
21
“啊，对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
“沈观澜。”
22
“沈观澜，你爹为什么不自己来啊？”
“我爸过生辰，缠着他不肯放人。”
“哦。”
【FIN】
P.S. 原本其实并没有22.
看在咕咕生日的份上还是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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