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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孤舟天地泊

【盗墓/瓶邪】骨有声02

【02】深谈
 
基于目前已知有张海客、张海楼、张海杏,我决定管这只不知道是乌龟是王八还是鳖的玩意儿叫张海胆。
 
个人觉得这事其实挺没劲的。
要是他们再给我弄个什么活物过来,就只能叫张海参,或者张海蛇。
万一是三胞胎,难道还要叫张海草、张海泥、张海马?
如果很能喝酒,还可以叫张海量。
这么一想,选择居然还挺多。
 
我摸了摸下巴,回过头,发现院子角落里趴着消食的小满哥正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说不能啊,难道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
 
我俩面面相觑的时候小哥回来了,看了眼扔在地上的登山包,也没说什么,走过来直接递给我一个小袋子。
 
我一看这里面是龟粮,就接过来随手塞在了裤子口袋里,指了指身后:“黎簇和刘丧来了。”
 
闷油瓶道:“嗯。”
 
我心想你倒是蛮镇定的。
 
他看了我一眼:“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他们......”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他接着说了下去:“......打架了。”
 
打架两个字他说得明显有点犹豫。
 
我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和画面,心想你也太抬举刘丧了,那个不叫打架,叫全方位被蹂躏。
 
不过以闷油瓶的性格,居然没有上去阻止,而是偷偷在旁边看着,倒让我稍微觉得有点意外。
当然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万一他当时其实是正好蹲在旁边草丛里拉屎呢?这种事情我如果非逼他讲个明白,那大家估计都会比较尴尬。
 
趁闷油瓶到后厨放东西的当口,我告诉胖子去把刘丧叫出来。
 
黎簇叼着根烟和张海客在后面讲话,看到我走过去,哼了一下背转身在门槛上坐下了,我深吸口气,站在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脑袋,拎着后衣领打算把人从地上扯起来。
特么的这小王八蛋现在扯一下居然扯不动。
 
张海客没走,很显然打算留下来看戏。
 
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一怒之下抬脚重重踢了一记臭小子的屁股,他回头瞪了我一眼,过了会儿,终于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手在墙上把烟掐了,不耐烦地道:“干嘛?”
 
我示意他回头看。
 
刘丧小可怜顶着红红紫紫一头的包,正站在屋子门口,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看他那一头一脸的油彩心里其实是暗爽的,但表面上还是必须表现得非常心平气和:“黎簇,我们得谈谈。”
 
他嗤笑了一声,斜靠在土墙上,眼睛抬起来挑衅地看着我:“行,谈呗。”
 
我心里送了他一百句卖麻批,口头上却只能语重心长地道:“刘丧跟我、你瓶哥,还有胖爷、小花爷,也勉强算是共过生死的,你不好这样瞎来来。”
 
“就那怂货?”黎簇眼梢一抬,似笑非笑地道,“你自己问问他放了什么屁?被我打一顿冤不冤?”
 
刘丧挣红了脸,大概因为门牙磕掉了一大块,几次想开口都没成功。
 
黎簇显然将这种被动的局促自动解读成了“不冤”,一个眼色都懒得再多给,转身又打算走。
 
走了两步,他回过头来看着我,问:“你的房间在哪里?老地方吗?”
 
我没吭声,张海客立马给他指了个方向。
 
我怒瞪张海客,张海客举起手来横着走了两步,沿着走廊溜了。
 
黎簇已经走进我房间里,我只好跟进去:“你小子又搞什么鬼?”
 
他抬头又望了我一眼,没回答,伸长了腿一踹把门给关了。
 
我心里冷笑。
开门装逼关门打架,这两件事我的经验之丰富,非常人可以想见。
退一万步说,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大声喊哑爸爸。
 
小王八蛋自顾自在我床上坐了,似乎想掏烟,看了看我,又忍住了,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小动作无一不显示他正处在一种极度烦躁的状况下。
 
“吴邪。”他说,“我们谈谈。”
 
我摸不大清楚状况,打量了他一会儿,竟然从这一副明明还很年轻的面貌中窥见一丝藏都藏不住的疲态来——类似的东西在记忆里也折腾过我好几年,以至于我一度有非常严重的神经衰弱。
 
这么一想,我的语气也跟着略微软了一些:“想谈什么?简短点说。”
 
小王八蛋刚才在门外嚣张的气势渐渐没了,头垂得很低,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觉得我现在状况好像…..不大好。”
 
我问:“哪方面?”
 
他抬头又望了我一眼,忽然就开始脱衣服。
 
我吓了一跳,不过面上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镇定——说实话,自从看过胖子脱衣服,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脱衣服的景象能震撼到我了。
 
小王八穿得不多,脱了薄外套里面就一层毛衣,连保暖内衣也没穿,身材精瘦,线条流畅,居然还有小块小块的、聚集在一起的肌肉。
 
我还没感慨完,忍不住又骂了句“卧槽”——这小子的肩膀、胸口、肚腹,几乎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几乎全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可以说是狰狞的伤疤。
 
“我其实挺想做个正常人的。”小王八羔子声音放得很轻,眼神有些空洞,眼角泛红,乍一瞧居然显得有些可怜。
这幅样子一下子让我想起他十七八岁,哭起来鼻孔里还会冒泡泡的时候。
 
“但目前看来,好像很有难度。”他喃喃地接着道,“我试过停下来,可是不行……他们让我来问你。”
 
我道:“问我?”
 
“对。”他道,“你是怎么停下来的?”
 
这他妈的可真是个好问题,太犀利了,而且还特抽象,我从来都没想过。
 
正打算先胡扯几句的时候,门开了,闷油瓶走了进来。
 
我愣了一下。
 
黎簇显然比我更惊讶,门外的冷风一吹,他还打了个寒颤。
 
相比之下,闷油瓶的反应就显得比较高端了。
 
他眼光轻飘飘掠过坐在我床上脱光了衣服的小王八蛋,大概有0.1秒的诧异,然后就恢复了平静,对我说:“我的裤子没有干。”
 
我有点呆滞地点点头。
 
他也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衣柜前,熟门熟路地打开一个其中一个抽屉,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那是一条三角裤。
 
这事本来挺正常的,因为雨村真的很潮湿,衣服常年晒不干,所以我们两个经常混穿内裤。
 
但混穿内裤这件事其实本质很纯洁——如果胖子再瘦两圈,我应该也不介意他加入我们。
 
但黎簇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瞪大了眼睛,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角裤,最后目光落在闷油瓶身上,之前刻意营造的高深莫测的形象碎成了渣渣,俨然一个傻逼。
 
闷油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被看得有点发毛,低头又仔细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三角裤。
 
“这条是我买的。”
 
他很肯定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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