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illa

来做孤舟天地泊

【盗墓/瓶邪】骨有声00-01

这大概是个大乱炖,沙海重启沾一点点边。
微簇邪,由于注定没结果所以就不带tag了23333。
后期大概间或有梁山出没。
瞎几把写,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系列。

顺便说句广慈医院就是现在的瑞金医院。

我是出生在哪里哒!
 
【00】化碧
 
我一直觉得,人的血肉和骨头是挺神奇的东西,它们构成了一个整体,然后这个整体又和广义上的心理灵魂学(Parapsychology)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小时候读《弗兰肯斯坦》就一直有一个疑问,维克多使用肉块拼凑出来的身体,是如何被赋予一个灵魂的?这个东西很显然不是维克多自己造出来的,而是自行产生并运行的。
这就好像你有一个带扳手的容器,容器有图纸可以批量制造,但没人知道这扳手是怎么来的,你伸手扳下去,容器就激活了,开始运作了,但如果这个扳手没了,或者断了,那么这个容器就立刻会失去它的全部意义和作用,变成了死物。
然而,它们真的是只具备基本生物功能的“容器”吗?在经历了“死亡”这个过程之后,它们自身是否有可能发生任何改变?或者,它们是否还残留着“扳手”的一部分功能?
 
明人张岱在笔记《夜航船》中有过那么一段描述,在这里我想摘录出来给大家看一下:
苌弘墓在偃师。弘周灵王贤臣,无罪见杀。藏其血,三年化为碧。
 
大致意思是说有个叫苌弘的大臣,好人,无罪见杀,这个人死了以后三年,他的血自动变成了一块凝结起来的碧玉。
 
这就很有意思了。
 
川湘一带民间自古也有“尸变”的说法,有的尸体死后毛发、指甲还在继续生长。
总结这些现象来说,我觉得,这一切种种,都在无形中给我们一种暗示:
我们日常所看到的一块骨头、一块肉、一滩血,可能并不是看上去的一块骨头、一块肉,或者一滩血。
也许里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影响这些组织的内部结构,从而产生一些非常奇怪的现象。
 
以上全是瞎扯淡。
之所以说那么多,是因为我现在真的有点紧张。
 
我蹲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一个阴沟盖——就是马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
我低下头,盖子上写着一个标号:SH广慈107。
 
这是一家医院后门。
医院很有名,三级甲等,属于全国疑难杂症集中地,八十年代前叫做广慈医院,如果有那个年代出生的朋友,可能会对这个名字比较熟悉。
 
盖子很重,我把它的一头靠在地上借了把力,心情也有点沉重:
我现在这个样子,万一有人看到,很容易被误会成是偷阴沟盖的。
 
我随便想了想,日后别人大概会这样说:
吴小佛爷,在医院后门,偷阴沟盖。

然后再传出去,难免就变成了:
吴小佛爷做生意做不好破了产,身无分文,沦落到带着伙计去医院后门偷阴沟盖卖钱。
 
我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甚至已经盘算到了具体细节,譬如阴沟盖市场价多少钱一个,以及批发可以便宜多少钱。

下面总算传来了点动静。
 
一双手先伸上来,在圆形的井圈边沿上撑了一下,接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一伸手,将我手里的盖子接了过去。
 
我回身去拉下面的那个人。
 
胖子拉住了我的手,在下面小声道:“快,闻闻我身上香不香?”
 
“是是是,对对对。”我赶紧道,“您的灵魂有香气。”
 
胖子努力往上爬,闷油瓶适时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了他一把,我顿时觉得手上负担轻了很多。
 
阴沟盖子重新被盖上。
 
我忙不迭地道:“走走走。”
 
我们三个自小树林后面绕了个圈子,避开行人,从正门重新进了医院,我在地上车库找到新买的那辆道奇,坐进去发动了车子,这才松口气,回过头问:“怎么样?”
 
闷油瓶摇了摇头。
 
胖子还在喘着气:“他娘的不通,没戏,那俩傻逼不可能是从下面走的。”
 
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顿时有些茫然。
 
 
【01】死磕
 
这事的因由得往前再数三个月。
我尽量挑关键的说。
 
快过年的时候黎簇来了一趟福建。
这小子后来跑去念了个大专,肄业,听说这几年一直跟着苏万家里走生意,期间陆陆续续和黑瞎子一起下过几次斗。

他进村子那会儿我正在喂乌龟。

乌龟是昨天张海客捎来的——我实在无法解释这个人为什么非得路远迢迢冒着被海关查扣的风险在行李里托运一只体重3.689公斤的王八过来,反正我也懒得问,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理由。
我其实还蛮喜欢养小动物的,于是随手抓了把小满哥的狗粮给它吃——它还真特么吃了。
不错,是只好王八。

黎簇小王八杵在小院子门口看着我喂大王八,好一会儿不出声。
雨刚停,小兔崽子单肩挎着个登山包,浑身都是湿的,头发被一把撸到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心道:
小王八蛋又抽个儿了。
贴身的薄滑雪衫肩膀与胸口两处被撑得满满的,惨绿少年的模样脱去,居然开始有点成熟男人的样子了。

他盯着我瞧了会儿,露出个不大常见的笑容来,叫:“小吴老板。”

我懒得抬头,只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热地用鼻子“嗯”了一声。

我其实真懒得理他。

这小子特么的也是个奇葩,十七八岁的时候武叛逆,动不动砸窗翻墙自己炸自己玩儿,二十四五岁之后毫无预兆地开始花式表演文叛逆,常年弓着背低着头双手插口袋用眼角看人,讲起话来阴阳怪气,尤其惹人讨厌。

反正挺惹我家哑爸爸讨厌的。

这事我起先完全没看出来,还是胖子告诉我的。

“天真你看,小炮仗每回一来,咱小哥都不大乐意啊,主要表现在食量都变大了。”

我道:“你这个说不通,没有逻辑,我比较倾向于他正好二次发育,需要多吃。”

“我觉得不是。”胖子啧啧了两声,“这个感觉很特别,像在积聚力量,便于随时奋起揍人。”

我对此嗤之以鼻,心想我哑爸爸要揍个人还需要攒蓝条?不存在的。
不过后来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胖子讲话虽然完全不负责任,但第六感居然还挺靠谱的。
具体体现在黎簇来过雨村四五次,每一次每一顿都吃不大饱。
他正在长身体,吃得不少,又死也不愿意跟我们说他吃不饱,后来通常熬了没几天,就自己自动滚蛋了。

我特么还一直以为是我把人阴跑的——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院子里的地板十分潮湿。

由于我不说话,气氛略有点尴尬。
隔了两分钟,黎簇走到我身边,看了眼那伸长了脖子等吃食的大王八,笑了笑:“你可真清闲。”

管你毛事!
我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的右手上,惊异地发现他手背上有几道抓痕,指甲缝里好像还有血。

大概是我的目光停留得太明显,他也低头看了一眼,擦了擦没擦掉,想了一分钟,坦白道:“其实我刚才在村口揍了个人。”

我心里骂了句卧槽。

那小子接着又道:“他说他叫刘丧,你认识吗?”



从刘丧身上的伤痕来看,这可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碾压。
胖子给他上药的时候笑得快断气了,回来跟我一起嗑瓜子的时候我问他:“这两个人怎么打起来的?”

“你不懂。”胖子正色道,“这是唯粉和唯粉之间的战斗。”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狗屁玩意儿,旁边张海客凑过来补了一句:“我觉得这种行为真的很愚蠢,像我这种双担,就每天都很快乐,是吧小三爷?”

我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手里抓着乌龟壳,盘算着应该先砸他身上哪个部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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