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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孤舟天地泊

【原著影视乱炖无CP向/傅红雪个人】轻薄01-05


有一天傅红雪他一个想不开,收了个徒弟。


新年快乐!很早以前承诺的,送给66。



【傅红雪无CP向】轻薄


 


01


 


李须臾大名空空,小字轻薄。


 


大概就是因为名中带了个薄字,致其人生从头至尾,过得千般坎坷,往哪一处都摸不见什么厚度来。


 


李三郎,李三郎,刃薄如蝉翼,命薄如草纸,往来人情薄如脚底稀泥,随便踩一踩还能“啪叽”一声,摔你个狗吃屎。


 


命是真苦,半点不假。




 


02


 


三郎手中剑长三尺六,伤人不行,杀人一流。举目一望,没有冤家,遍地死敌。




某一次与新遇到的小伙伴一同被围困在邙山山顶。




四野苍茫,夜深人静,大家都怂,没人敢上。




小伙伴拿衣角反复擦拭手中小刀,一边留意看了眼山下四伏之杀机,幽幽叹道:“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的确倒霉。”李轻薄抱着剑,习惯性地跟着叹气,“在我认识的人里,从上往下数,你能排第三。”




小伙伴十分好奇:“敢问第一与第二是谁?”




“我第二。”李轻薄先大咧咧指了指自己,又胡乱指了个方向,“最最倒霉的,当然就是我师傅啦。”




“比你还倒霉!”小伙伴不由得肃然起敬,“真的假的?”




李轻薄眨了眨眼,道:“他要是不倒霉,怎么能从烂泥坑里,刨出来一个我呢?”




小伙伴思忖片刻。




“......有理。”






03




风飒飒,夜漫漫。


 


促狭鬼李轻薄大喇喇叉开两条腿,姿势极其不雅地蹲在山石后面,于群敌环伺的境地里,高高兴兴地开始同新认识的朋友编派起授业恩师来。


 


“我师傅他是个怪胎。”


 


小伙伴上上下下瞧了他几眼,忍不住笑了:“这倒是意料中事。”


 


李轻薄不以为忤,乐呵呵地接着往下讲:“我是家中庶子,因天生瘸了一腿,向来不大被家里人瞧得起。周岁不到死了亲娘,隔两年又死了贴身照顾的姆妈,没过几个月,我嫡亲的大哥指着人把我领给了个拐子,对外头就说是小孩子贪玩儿逛庙会,叫水客给逮走了。”


 


小伙伴:“你记事倒是挺早。”


 


“我那时还光着腚穿开裆裤呢,记得个屁。”李轻薄摸了摸鼻子,“师傅跟我说的——我那大哥跟拐子讲这些龌龊事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听着呢。”


 


小伙伴道:“在旁偷听,别人却一无所觉。你这位师傅,想必轻身功夫十分了得。”


 


“哎呦喂,他嘛,大约只有杀人了得,旁的本事都稀松平常得很。”李轻薄笑道,“不过那日恰巧天色暗了,他又睡在巷子里,杂物挡着,别人不走近,是万万瞧不见他的。”




小伙伴好奇道:“你师傅挨着什么睡的?这么大个人,还能全挡住了?”




“还能有什么?”李轻薄道,“恭桶呀。”




小伙伴:“……”




李轻薄接着道:“那几个月他寻了个活计,在附近倒夜香,因每日寅时便要起来,故而干脆睡在了巷子里,就这么糊里糊涂就听到啦。”




小伙伴:“于是便跑去救了你……哦,不对,等等,你不是被他从泥坑里捞出来的吗?”




“谁跟你说他救了我?没这回事。”李轻薄道,“我师傅他还有个毛病......”




他一句话未有机会说完,如雨箭矢兜头飞来。




小伙伴神色一凛,手中小刀倏忽不见踪影,长袖如白云般一舒一卷,将来箭哐哐锵锵悉数纳入袖中,又劈劈啪啪往地下一扔,回过头来朝着李轻薄殷殷道:“什么毛病?你快些说呀。”




李轻薄:“咳咳,哈哈,呵呵呵......”




山下众人:......见了活鬼了,我们追的不是李轻薄那短命鬼吗?


这人是打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






04




仇人见势不妙,来如春雨,去如春潮,不过片刻功夫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孤零零的山顶上很快只剩下了两个形容萧索的年轻人。




小伙伴坐了下来,不太好意思地将破袖子往怀里藏了藏,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是被人从家里赶出来的。”




李轻薄借着月色,又仔细瞧了眼对方清俊面容、从容仪态,挠了挠头,颇有些不解:“可你瞧上去并不太像。”




“人不可貌相。”小伙伴眨眨眼,搓搓手,好半晌,期期艾艾道,“那个,地冻天寒,你有落脚的地方吗?”




05




落脚的地方,有勉强是有的。




飘雪时节,李轻薄带着小伙伴,翻过几座山头,在一处普普通通的村落,一户僻静的农舍前停了。




小伙伴在一旁瞧着,轻声问:“为何不敲门?”




李轻薄摸了摸冻僵了的脖子:“我我我有点不不不大敢......”




语音未落,那破破烂烂的门扉忽而“砰”地开了,一个十七八岁、清清秀秀、脸蛋十分红润的小姑娘裹着厚厚的皮裘,怒气冲冲地站在大门口,大声道:“不敢你个头!”




小伙伴:“......”




李轻薄:“咳咳咳,哈哈哈......”




小姑娘斜瞥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小伙伴低头一看,只见她左右手各一个黑漆漆的大坛子,瞧上去像是去沽酒的。


头上月华如水,美人背影如画——如果不去瞧那两个拖在地上,比人还高的酒坛子的话。




他干咳两声,不自觉又压低了声音:“这是谁啊?”




李轻薄站在原地不敢动,等人走远了,才战战兢兢地道:“此人你千万不要得罪......她是个花痴。”




小伙伴:“???”




李轻薄悄声道:“有一年我和......一起去楼外楼吃饭,恰遇上她家也在开席。”




小伙伴奇道:“开席便开席,她一个小姑娘,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我倒是宁愿她能大发慈悲,一口吞了我。”李轻薄叹了口气,“那夜天空也是一轮皎月,清风拂面,酒香醉人,她瞧见了我师傅,顿时将自己姓什么忘记得一干二净,死皮赖脸,跟着我们一路从江南跟到漠北,一跟便是三年......”




小伙伴目瞪口呆。


李轻薄大约是愈想愈心情沉重,牢牢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相对无语。




李轻薄不敢动,小伙伴也不好意思动,不知不觉,身边的雪又积得厚了一些。




小姑娘还没有回来,院子里却终于又有了响动,大约是有人终于走了出来。




脚步声在院子里停了。




院门半敞,小伙伴目力甚好,先一眼瞧见了来人鬓边,那一小抹敞敞亮亮的飞白。




他已并不年轻,却也并不太老,身上一件灰扑扑的袍子,于腰间削了极漂亮的一个弧度进去,眉间压着雪,眸中亮着星。




“我的酒呢?”




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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