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陈/同徒16
最近好萧条,所以你们都不更新是打算让我自己玩单机吗?
16【白驹过隙】
秋山君给两人安排的房间并不大,却很雅致。
除了床外,还在窗边立了屏风,置了张软榻。
他将教宗大人放在了床上。
陈长生四处看了看,觉得有些好奇:“这客栈…..是离山的产业?还是秋山家的?你住得倒是放心得很。”
“都不是。”秋山君淡淡道,“是我的产业。”
陈长生愣了愣:“你的?”
秋山君瞥了他一眼:“我莫非不能做生意?”
“也不是。”陈长生想了想,道,“就是很难想象你做生意会不赔钱。”
秋山君正打开窗户,闻言低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赔钱?”
陈长生觉得自己今天嘴有点贱。
他干笑了下,绞尽脑汁,硬转了一个话题:“你既然是这里的老板,伙计们怎么好像不太认识你?”
秋山君道:“我不常来……他们也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这实在太奇怪了。
离山掌门,秋山家的长子,为什么要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开一家并不能够赚钱的客栈?
他想不通,却也问不出口,过了半晌,才憋出下一句来:“那位小郡主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你就不怕她暴露了你的行踪?”
“她叫陈辞。”秋山君此刻已在软榻上坐下,听他提到小郡主,表情也有古怪:“她不会说的。”
陈长生:“为什么?”
秋山君道:“她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有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巧住在店里。”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也有些头痛,“你知道的,这种又贵、又麻烦的客栈,愿意住的人并不多。”
陈长生也有些好奇:“然后呢?”
秋山君道:“然后她就不肯走了。”
陈长生:“哈?”
秋山君以为他没听明白,解释道:“不肯走了的意思就是住到现在。我的店生意又不好,怎么好往外赶客人?”
陈长生这下连胡诌一句问题的想法都没了。
“你果然没有老。”
他最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两个人在房里用过了晚膳。
教宗大人手还是不大利索,便坦然被喂了一顿饭。
他发现秋山君真的很细心。
饭很糯、汤是温的,青菜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肉菜里的油被沥干了,显得很清爽。
他就算在离宫,也没有这样被对待过,忍不住发了一句感慨:“真好。”
秋山君:“你很喜欢手不能动?”
陈长生不理会他的讽刺,笑问:“你喂饭好像很熟练。”
秋山君道:“我以前常常喂七间。”
陈长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好奇道:“她为什么要你喂饭?”
秋山君闲闲看了他一眼:“她那时候两岁不到。”
陈长生:“……”
后半顿饭,教宗大人吃得比较老实、也比较沉默,吃完,两个人便早早休歇。
秋山君将软榻搬到了床边,他们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睡在软榻上,倒也宽敞。
烛火已经灭了,但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陈长生在想:还有两天,得想个法子让他别下河。
秋山君在想:还有两天,得想个法子让他别瞎折腾。
两个人思前想后,都觉得自己心中的这件事难如登天,于是不约而同,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有了别的动静。
秋山君对这种声音很熟悉:
那是踏雪声。
身形极轻、身法又极快的高手,足间轻点上一片雪花,雪花坠落,发出不同寻常的轻响。
接着,有人从半开的竹窗闪身翻了进来。
陈长生听到了、自然也便看到了。
但秋山君没有动,他便也没有出声。
此时此刻,他们不用说什么,也很清楚对方的想法:
先瞧瞧来人是什么路数再说。
那人影十分瘦小、身法却迅疾异常,一步跨至床前,便看见了躺在榻上的秋山君。
秋山君闭着眼睛。
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对四周的感知便弱上一分半分。
对方却显然并不清楚这一点。
他在榻前站了许久,忽然伸出手,就去摸秋山君的脸。
时光已然逝去,但月光下的这张脸,却仍旧完美得教人心惊。
徐有容是最美的女人。
秋山君则是一个任何男人都无法挑剔的男人。
秋山君仍旧没有动。
陈长生也开始有些佩服他了。
他躺在被子里,睡在靠墙的那边,由于光线的关系,不大容易让人看见——不过从这个角度,倒是正好能看见外头两个人的动作。
他自然也看到了来客的脸。
并不是他,而是她。
小郡主陈辞挽起了头发,穿了件黑衣,更显得身形曼妙。
她轻轻摸了那么一把,又像触电似的将手缩了回去。
她的眼睛很明亮,嘴角弯了一弯,似乎有些得意。
月色很温柔,这样的画面也很美好。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地俯下身、低下头。
秋山君终于还是动了。
他的一只手抬起,一把抓住少女后脖子那块儿的衣领,跟拎小鸡似的将人提了起来,顺手往旁边一惯,扔到了床上。
这动作简单干脆毫无花哨,因此也迅疾无比。
小女孩被彻底摔懵了。
她刚睁开眼睛,便看见面前有一双清澈的、明亮的眼睛,也正盯着她瞧。
这双眼睛的主人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了一张脸。
对方大约也是觉得这样的对视有些尴尬,居然微微笑了一下,十分客气地道:“你好。”
陈辞眨了眨眼,回头看看秋山君,再看看床上裹成一个粽子的这个人,最后摸摸自己摔得发痛的手臂,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我现在一点也不好。”
她十分诚实地下了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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